第五章：曾经发生过的，我们都忘了

    那天之後，诗意开始频繁地梦见重复的场景。不是模糊的碎片，而是像电影一样清晰的画面：她坐在那栋实验楼里，四周的墙上贴满计算公式与星图，桦南正站在她面前，一脸疲倦但眼神坚定。他说：「我们要做的是，不只是观测平行时空，而是跨过去。」她问：「你确定我们会记得彼此吗？」他只说了一句话：「如果宇宙有记忆，那你就是我唯一不会遗忘的片段。」——现实中的他们开始对照梦境与残存资料，从书中、旧笔记、物理系的秘密档案里，一点一滴拼凑出真相。一份消失的专案逐渐浮出水面：“REVERIE计画”，代号意为「白日梦」，是多年前一组年轻科学家为探索人类意识能否穿越时间与空间，而开启的非公开实验。实验的核心理论来自一对学生搭档——他，桦南。和她，一个名叫「伊诗」的nV孩。诗意看到那个名字时，整个人彷佛被什麽击中。她的名字是「诗意」，那个nV孩叫「伊诗」。梦中的她，确实从来没有人叫她「诗意」，而是——「伊诗」。这不是巧合。是命运倒转之後，记忆错位的残留。她突然意识到一件事：现在的他们，是前一轮时空的重启版本。上一个他们，曾经试图一起穿越时空，却在实验中被迫分离，记忆被抹除，整个计画被冻结，只有少数资料被藏了下来。那晚，桦南拿出一本泛h的笔记本。是他在梦里看见过无数次的那本——《双人共振模型：关於「意识引力」的理论构想》里面写着最後一页：「我知道，我会忘记你。但如果有一天我们在另一个时空重逢，请你记得来找我。因为这一切，从你开始，也必须由你来完成。」署名：伊诗诗意看着那行字，眼泪忽然就落下来了。她知道这不是巧合。他们曾经一起设计过一次跨越时空的实验，结果出了错。她为了保护他，选择牺牲了自己的记忆与存在，换来现在的重启时空。而现在，她的记忆正透过梦一点点「泄漏」回来。——桦南沉声问她：「如果……我们真的做过这一切，那现在，你还愿意再试一次吗？」诗意看着他，笑了：「我既然穿越了整个宇宙来找你，怎麽可能不愿意？」